諮商

真誠之需要: 關係穩固 害怕被拋棄 怕被傷害 怕總不被理解 

案主所感受諮商之情感:營造而出 非真實 變化性高(案主所缺乏之情感) 諮商關係的獨特性 移情之產生 >因諮商與移情(相信被關心 被愛)支持 而有力量成長 >移情的加劇

移情之有限性 

移情與反移情認知

>抽離(尚未充分自覺 不確定{催眠or真實})  

情感佔有 渴望被肯定

自我人格的提升

 

前言:  

    算一算與這位諮商師會談到現在也六年多,準備邁向七年了,一直到最近開始比較清晰與諮商師的關係,與一些對依賴的表達。嚴格算起來這位諮商師算是我的第三位諮商師。依此以下將略提及前二位,一位是小學二年級,一位是國二,礙於年代久遠已經有點不可考,僅做帶過,然後重心放在現在這位諮商師。對於現在關係從諮商緣由、現下狀況,在談到移情與真誠的問題。移情部份先從個人對移情的理解談起,包含所感覺到移情對諮商的侷限性。再談到對諮商師的移情轉變,最後止於現在所思考的問題。並且回應之前大家談論的「真誠」與這次的主題「諮商所帶給我的是…」

個人諮商史:

    嚴格算起來我應該從小學二年級就做了心理諮商(其實我也不太確定),理由很有趣,好像是我賭氣跟外婆說了要去被火車撞死之類的話,然後就開始了應該是第一次的心理諮商,地點在長庚醫院,內容大概就是有個姐姐陪我玩,和我聊天,然後把我所說的話和我媽媽轉述。

    也許因為小學的關係,我開始有”自認為”的病識感,直到現在我都還有種想法,會不會我本來是”正常”的,但因為自認為自己有問題,就慢慢有問題了?到了國一開始就到精神科看診、拿藥,接著由輔導室轉介諮商師。第二次確定是心理諮商的時間是國二,還頗貴的,一次5000,然而我對他實在相當不適應,因此在幾次會談後就急急忙忙跟她說我不要了,也沒有所謂的正式結案。我對於國中那位的諮商方式一開始相當不舒服大概是因為當時我和我媽大概對於諮商這件事都沒什麼概念,又基於不安全感,所以第一次是我媽跟我一起的,地點還是在麥當勞…,當時她的方式令我相當不舒服,我現在想可能跟媽媽在現場她有點不知道如何進行有關。下一次這位諮商師就決定把地點換到她的車上,但是由於我對於第一次的印象實在不是很好,於是無論她說什麼問什麼我都有排斥的心理,因此在不到五次我就說我現在很好,不需要諮商。她的方式大體上是聊一些事,然後總結我的原因,提出解決方式,我對諮商技巧不是很懂,也不知道這是哪一派。

    第三次,也就是現在還在持續的諮商,從高一9月中開始,是由當時的精神科醫師建議的,算到現在已經超過六年,準備邁向七年,可能這位諮商師跟我的tone比較合,這也許是本身個性與諮商技巧取向使然吧。大概在第二年時因故中斷五個月,但原本的約定是兩個月,也就是這時候有強迫結案的意味與被拋棄感,對於移情的轉變也就是從這時候開始。先略做敘述,一是認知到外界終究是現實,在這之前諮商師一直沒有讓我「失望」過,因此我一直把諮商室當做心裡上的天堂,二是因為上述的緣故,我決定一件事,就是當發現苗頭不對就要趕快放棄諮商,原因是我認為我拋棄她,她所受到的傷害,絕對比她拋棄我,我所受到的傷害小。

    接著就持續到現在,中間也還有過一些狀況,不過到目前為止還算順利就是了,現在的共識大概就是要朝向人格的完整邁進,用我唸中文系的話來講,就是朝向「聖人」、「境界之圓融」進步。

 

移情認知:

    若不談論移情的專門定義,而只從自身對移情之體會去做詮釋,我想對我會比較容易。先就對移情的理解講起,對我來說,移情的特色在於它是虛擬而出的情感,也就是說,這樣的情感只限於在諮商室成立關係,也比較適合在諮商室出現,它是一種營造而出的、變化性高的獨特情感,營造而出的即虛擬,至於變化性高的,我比較不那麼認為移情是對父母關係的延續,而認為移情的功能在於移案主所欠缺之情感,使得案主相信自己被關心、被愛,諮商師在情感上給予支持,讓案主在諮商室中,甚至諮商以外的時間得以在情感上得到足夠的支持,進而成長。

    然而這種情感終究是虛擬的,它會遇到的問題很多,譬如諮商師對案主的反移情,與案主對諮商師的移情成份是不相同的,導致在諮商上產生謬誤。又或著因案主在諮商過程中的移情,讓案主感受到自我成長的喜悅,進而對諮商師的移情加劇,也會成為一個問題。

    而移情有時也會造成諮商的侷限,原因大抵在於當諮商師與案主都習慣於某種已成固定套式的諮商模式。我曾經思考過,是否移情的產生,一部份來自喜歡自己? 所以在面對這種投射的理解時 感到愉悅而滿足,但當案主已習慣這種滿足感,對於某些想法的表達反而造成阻礙,因為那樣的表達,在想像中的諮商過程是不適合被說出的,會破壞那樣的滿足感。

    事實上我發現還有很多問題不清楚,或是不願意面對,因此以上所寫只是我對移情認知中的一個面向,偏向於從功利的目的去觀察,然而我相信這樣的感情絕對不只在諮商室才允許存在,又或著說移情是能夠昇華的,當諮商關係進展到某種程度以後,或許在諮商時所產生的感情不僅僅用移情就能概括,同時我相信諮商是充滿彈性的,而不是將諮商時所產生的感情通通歸類在這一範疇。而礙於尚未充分自覺與了解,大概只能敘述到此。

 

自我移情轉變: 

    我的移情轉變大概有三部分,我想最難表達的部份在於那些黑暗面、難以啟齒的、令人感到罪惡的,我試著去整理以及表達一部分那樣的東西,但絕對是不完整的,畢竟有很多東西都是難以赤裸的展現,只能盡量。

    要說移情的第一層,大概如同上述說的,感覺到被理解被關心,在國高中我一直認為自己沒朋友,並認為自己要做個情感獨立的人,也就是不需要任何感情的支持,成為一個’強人”,包括親情在內的情感我都是不在乎的,或是不認知到的,想當然耳我勢必要有一情感支持。

    在諮商室裡我感覺到被諮商師支持、關心,我想基於這樣的緣故,所以對諮商師產生移情,同時我一直渴望有個”伴”,也就是在心靈上能完全契合的對象,以支持我身心的全部,而這樣的需求被轉移到諮商師身上,同時對移情產生增量的作用。

    而心靈契合的”伴”,在我國中時認為是愛情,因此在我現下的自我檢式,我認為當時的移情是以愛情居多,但事實上這樣的愛情一種誤解,誤解這種感情包含親情友情等我認為我所欠缺的支持,也就是我認為我”愛”上諮商師,但實際上我是愛上一個我以為能包容我全部情感的人,我愛(移情)她的原因只是他能包容我一切正面負面的東西而已。

    同時我因為急需被認可的需求在諮商師身上得到滿足,於是又加深了移情的程度。

    第二層轉變的時間大抵開始在中斷那五個月的前幾個月,完成轉變在恢復諮商後的幾個月,我必須意識到我是可能會被拋棄的,並意識到我也許根本不”愛”她(在認為被拋棄的那五個月中,我的確產生過恨意),於是在不自覺的情況下,慢慢的學會將需求的部分轉移,分配需求的部份,例如將對親情的需求規給母親,並又重新渴望自己是獨立而不需情感支持的人(也許現在還這麼認為)。然而在那段時間諮商中我究竟是寄託了什麼,我目前也還存有疑惑,大抵當時將家裡遭逢巨變過程,我極度依賴諮商師給予我精神上的支持,而沒有探討太多事情,以致於記憶不夠不足以分析。

    第三層轉變大概在大二一段相當長穩定的時間裡,因為太過於穩定導致我對諮商興趣缺缺,因為一直挖不到東西,雖然我覺得我還有很多事沒說,但大抵也就是因為一些黑暗與罪惡,又或過於複雜而沒有去表達,但也因緣際會加上出自某些想法而沒有結束諮商,也是我開始試著分析”對諮商師的感情”這回事,但不是移情,因為我始終不認為所有對諮商師的感情都叫移情,然而至今仍難以表達。

    從那時到現在我似乎都能夠用一種超然的、不帶任何情感的方式去分析,但我很難說這樣的看法是真實的,又或是基於移情的自我催眠,也就是說我不確定我還存不存有移情,我無法像我反省之前的狀態去說出我對諮商師的感情,雖然我對諮商師仍保有依賴,但就像剛剛說的,那是什麼感情?

    同時還有一部分察覺到雖不認為是移情,但未清晰的是佔有之部分,我對任何一段我喜歡的關係都有強烈佔有的欲望,也許個性使然吧,無論親情、友情我雖不認為我是獨一的,但希望我是最重要的(現下我猜想也許來自與母親關係的緣故),於是在諮商關係中我也希望能夠佔有,這種想法有點像是被寵壞的孩子。

    至於現在就延續著一種難以名狀的關係,不過我對很多關係都難以名狀,也就不差這塊了,也許人與人一直是複雜的,甚至人本身就是複雜的。現下在自我分析,我對諮商師仍存有依賴,但對很多關係我都有依賴,於是我不太確定這是否是移情,又抑或是佔有的欲望,總之順起自然吧,希望有天都能夠明朗。

 

真誠:

    對於這個討論,我試著用案主的立場去表達對真誠的需要。為什麼案主會希望諮商師保有一定的真誠呢?

    對我來說,真誠的需要可以從怕被傷害的焦慮來看,一是我需要確立這段關係是穩固的,並且感受到真誠可以讓我相信我並不是隨時有可能被拋棄的。也就是說我必須知道諮商師如何看待諮商關係,我才能決瞪我如何看待這段關係,諮商師對這段關係的真誠就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對關係有共識可以加深關係的穩固。同時一定程度的真誠,可以使我明白在諮商師眼中(在這裡我不知道是否也算是心中)對我以及我所說的事件的看法,或是去感受自己對諮商師的影響,以揣測自我在諮商師的地位。我想案主都會希望能夠在保有一定的重要性,以防自己隨時都有可能被拋棄,某方面我想大多數案主都曾經想多了解諮商師而或多或少做出不同舉動,也許就來自對於這方面的需要,同時也希望能夠進而做一個”好個案”。

    並且我總是害怕不被理解的,一定程度的真誠或說回應,可以使得我確認諮商師是否理解我的想法,這對我決定是否繼續袒露自我有很大的影響,我想也是諮商關係成立的目的。

    綜和以上我想倒不如說是對於得知諮商師是否關心自己的一種需要。不管什麼樣的關係,我想人都很希望自己是被真實關心的,而不是你得到很高的成就所以父母關心你,你為老闆賺錢而老板關心你。對於諮商關係我想也是需要的,雖然這樣的關係較為特殊,在某種角度來說這樣的關心甚至是以金錢換取的,雖然金錢是用以釐清界線,但希望能夠被真心的關懷我想是案主需要的,而真誠能夠幫助案主對這件事的確立。       

    當然這裡產生一個問題點,在於前面所述的狀況都是單方面的需求,但一段關係通常是雙面的,例如親情友情的互相關心、支持,而諮商關係中諮商師對案主的幫助是極為明顯的,但是案主能給予諮商師什麼回饋是有點不明確的,我想以金錢換取關心這樣的說法是極為狹隘的,又或說諮商師從幫助案主得到滿足,但是這畢竟是諮商師心理的作用,而不是案主所給予的。又或說在其他關係中,無論是社會的教育或是我們自己的釐清,常態來看是比較容易劃出分際的,然而諮商關係並不傳統而能難以清楚,也許這個問題值得再去思考。

 

諮商所帶給我的是…:

    要說諮商給予我的幫助是極大的,而諮商能給予我什麼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夠說清的,就整體的目的來說,由於我本身是一個自覺能力高於一般人的人,並且我也將自覺看成是很重要的事,以期待自己能夠越接近”聖人”,用比較心理學的話來說,就是個體化。而我認為諮商能夠使我更有力量,以及更容易完整自身的發展,自覺的過程必定產生一些情緒,同時生活中一定會產生很多問題,諮商也使得我能夠處理消化這些情緒與問題。

    我想諮商很大的用處之一即在於強化人的自我覺察能力,蘇格拉底說過一個沒有經過反省的生命是不值得活的,就我個人經驗來看,很多事情常常都是反省能力不夠,抑或沒有勇氣反省,而造成許多問題的發生,子曰知恥近乎勇,有一定的反省能力後,才會尊重自己與他人。而諮商所帶給我的就是再更增強這樣反省的效果。

    當然諮商也有很重要的一部分就是處理情緒的問題,最初也是因為情緒的問題而走上以諮商作為治療方式的,只是情緒問題處理往往和人生課題有關,諮商處理的情緒問題讓我能夠更有能力存活下去,例如近一年來隨著諮商過程,憂鬱的問題慢慢消化,而潛在的焦慮越發明顯,我覺得很厲害的就是無論諮商師是否真的明白問題的癥結所在(有時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她依然有辦法暫緩我的焦慮,讓我活得稍稍像一般人一點,也是在治療上比較能看得見的。

    就諮商本身來說,它讓我學會,也更有能力更愛人並且愛自己,人的人格大概都要成長到一定程度後,給予愛的能力才會突出於要求愛的能力,我私自做一個譬喻,<莊子 逍遙遊>說到"培風"的概念,在大鵬鳥尚未飛到九萬里前,一切都還是有待,尚需海風的協助,使其能有力量向上向遠飛行,等到進入了一定程度後,便不需要風,因為它的翅膀即能培風,培,養也,當他拍動雙翅,能自給自足的給予自己風,往南冥而去,我想除了自給自足外,他培的風尚能給予其他的大鵬鳥。諮商能夠去發展給予愛的能力。

    以上是很簡略的不完全的敘述,事實上要用很完整的話來表達不是件很容易的事,只能試著盡力。希望在未來自己能夠更接近聖人一點,也感謝諮商師的幫助,我想這些大概就是諮商帶給我的吧。

 

真誠-移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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